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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研究背景及意义
制度自上世纪80年代在我国实施推广以来，无论是对国家、社会还是万博体育网址采购主体，都起到了积极的效用。近40年的发展与实践证明，制度不仅能够规范市场行为，提高采购资金利用效率，合理分配社会资源，保护国家公共利益，还能够增强社会企业的竞争创新意识，为国家社会筛选出了一批科学化、现代化、国际化的优秀供应商企业。
但在行业的发展进程中，由于我国市场经济体制的不完善，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些问题。其中围标串标极具代表性，不仅阻碍了制度的完善发展，还破坏了市场秩序，损害了国家社会的利益。有必要对该问题进行分析及研究。
二、围标串标的定义及表现
1.围标串标的定义
目前，相关法律法规对围标串标的定义划分得不是十分清晰，而是多把围标及串标行为统称为“串标”，或者直接将围标串标结合在一起，作为对过程中的串通行为统称，而对它们之间的区别不作特殊区分。在本文中，笔者针对围标串标的区分如下：围标是指在过程中，投标单位之间相互勾结，通过不正当的手段让某一特定投标人中标，获得利益的行为。串标则是指在过程中，投标单位与万博体育网址人、万博体育网址代理机构或者评审专家相互约定，通过不正当手段，排斥其他投标人，让某一特定投标人中标，获得利益的行为。因万博体育网址代理机构受万博体育网址人的委托授权，评审专家具备抽取的随机性，本文讨论的串标行为主要针对投标人与万博体育网址人。
2.围标串标的表现
围标行为通常是由某个想要在一个万博体育网址项目取得中标资格的投标人发起，该投标人被称为围标人。被围标人唆使一同参与该项目竞标并在投标过程中配合围标人实现中标目的的投标人被称为陪标人。一般而言，围标是指在投标过程中陪标人配合围标人行动，或者由围标人为陪标人购买万博体育网址文件，制作投标文件，交纳投标保证金的行为。在实现围标人中标目的后，围标人将给予陪标人一定的费用。随着评标审查以及后期项目审计日趋严格，传统意义上的围标有可能在评标或后期审计过程中被发现并处理。在目前的项目执行过程中，已发现投标商由传统的围标逐渐向结盟式的抬价围标转变。在后一围标形态中，各投标人“攻守同盟”，互相勾结，共同提高投标报价，获取超高收益。但是各投标人之间并不事先约定中标人，在提高投标报价后仍然各自独立制作标书进行投标，由一家投标商中标，再支付给“同盟”一定的费用作为补偿。这种围标形态在评标以及审计过程中极难发现，并且极大地增加了万博体育网址人的采购成本。笔者认为，这种围标方式应作为日后评标及审计过程中的重点，严厉打击投标人的这种不当获利行为。
与围标行为相比，串标行为危害更大。串标行为的主导者是万博体育网址人，一旦万博体育网址人与投标人达成利益共同体，不仅将造成万博体育网址流程的不合理甚至不合法，而且使得投标人在中标后缺乏有效的监管控制，给货物项目使用、服务项目执行、工程项目实施都留下了隐患。通常情况下，万博体育网址人在某一万博体育网址项目中事先已选定某一意向中标单位，然后为了程序上的合理合法而补充进行万博体育网址流程。一些项目甚至在万博体育网址还未开始时就已进入实施阶段，万博体育网址人可能会为了让指定投标人中标而不择手段地操纵万博体育网址流程。这种情况下，万博体育网址人通常会在注册资金、业绩经验、技术资质甚至人员组成等方面抬高投标人的准入门槛，设置不合理的打分标准，甚至钻法律的空子，排斥潜在投标人，确保指定投标人中标。
三、围标串标的原因
1.市场体制不完善
现阶段货物万博体育网址流程中，主导权掌握在万博体育网址人手中，万博体育网址人可以通过在万博体育网址文件中设置不合理条款、针对性打分标准等方式为意向中标人提供便利。加之近年来相关行政主管部门逐步取消准入资质，降低万博体育网址采购代理市场准入门槛，导致万博体育网址代理行业鱼龙混杂，部分万博体育网址代理机构为了稳固客户关系，不得不去迎合万博体育网址人的要求，甚至丧失了对万博体育网址流程合法合规性监督把关的职责。在这种大环境下，越是坚守原则、固守底线的万博体育网址代理机构，越是出现业务流失，甚至被“淘汰”出局。
2.法律法规不完备
现阶段我国法律法规制度仍在不断健全、不断完备的过程中。2000年《万博体育网址投标法》、2012年《万博体育网址投标法实施条例》、2014年《机电产品国际万博体育网址投标实施办法(商务部2014年1号令)》等法律法规的颁布虽然已经基本构建了我国体系框架，但在实操过程中仍然存在着法律法规约束不及的漏洞，存在隐患。
(1)法规中对围标串标的界定仅局限在一个项目纵向的流程之中，比如是否约定中标人的行为、投标书是否有异常雷同或规律性差异等。但随着实践的发展，投标人在制作标书过程中往往有意识地避免出现“铁证”性质的围标串标证据，因此笔者认为应将对具体项目的纵向审查延伸到对批量项目的横向审查。例如，一个万博体育网址单位数年内的类似项目万博体育网址数十次，中标单位都是同一家，并且未中标单位也是相同的两家，而通过大数据的横向抓取后，发现相同的三家单位在其他省市万博体育网址单位中也有着多次投标经历，但中标单位却发生变化。遗憾的是，这种情况如果仅依照相关法规是不足以认定上述三家企业构成了一个围标同盟的。
(2)《万博体育网址投标法》及其实施条例中对围标串标行为虽然给予了一定处罚，但是由于对处罚对象的定义不明确，导致在对参与围标串标企业处罚过程中，无法作出正确的处罚。比如，依据法规，相关部门通常只对参与围标串标的投标企业进行处罚，而不会延伸到个人以及制造商，这就极大降低了皮包代理公司围标串标的风险成本。
(3)目前法律法规中对围标串标行为的惩处力度仍然偏小，对投标人的威慑力不足。
3.社会信用体系不健全
在围标串标行为中，参与围标的投标人往往注重短期效益，忽视长期的信用建设。这是因为在现行流程体系中，关于投标企业在投标方案中提供的信息真伪，包括投标企业信用、资质、业绩、经济财务状况以及投标产品技术支持材料等，往往在评标过程中难于考证。
实操中，万博体育网址人以及评标委员通常采用书面函件调查配合实地现场调研的方式与相关企业、机构联系，核实信息真伪。这种核查方式不仅费时费力，更缺乏时效性。个人以及企业的信息如何做到公开共享，我国还没有明文规定，政府部门和一些专业机构掌握的信息还无法向社会公开，同时，信息在部门之间互相封锁，无法互联互通，很难实现失信惩戒联动。举个例子，某一企业在某军工集团采购项目中因围标串标行为被通报处理，取消投标资格，但由于信用信息不共享，该企业很有可能换个名字，甚至以原企业名义继续参与其他行业内的投标活动。这就造成了陪标人不重视失信风险，通过伪造篡改信用、资质、业绩等信息去围标串标。
4.万博体育网址人编制万博体育网址文件能力欠缺
对于货物万博体育网址而言，作为万博体育网址人，在合理预算范围内采购使用到最具性价比的产品是其初衷。但在设置万博体育网址指标时，万博体育网址人往往很难准确提出自己的需求，在这种情况下，万博体育网址人可能只会明确功能性需求，或者找一家沟通好的投标商，照抄其技术参数作为自己的万博体育网址需求。第一种情况，投标商通常不会出现围标情况，但由于万博体育网址人及评审专家无法在评标现场逐一落实功能性要求，只能从投标文件响应情况进行符合性判断，中标单位后期的实施风险将会提升。另一种情况，由于万博体育网址需求具有明显倾向性，在其他同业企业不进行质疑的情况下往往不具备开标条件，意向中标单位不得不找来另外2家单位组成围标团体。以上两种情况，万博体育网址人的利益均受到了损害。此外，不合理的评标办法设定也会导致投标商围标串标。
四、围标串标的影响因素
1.围标行为的影响函数
针对投标人的围标行为，现假设某项目有n(number)家投标商投标，在竞争充分的条件下，中标人获得收益为b(benefit)。假如n家投标商中的投标商A发起围标，A中标的收益为bA，中标后陪标人获得的利益为b’，围标被查处的概率为p(probability),查处后的损失为l(loss)，A的损失为lA，陪标人的损失为l’。在该万博体育网址活动中，A、B两家投标商各类情况下的收益期望如下：
(1)A、B公平竞争，期望EA1=EB1=(1/n)×b;
(2)A围标(其他投标商参与陪标)，B不陪标，期望EA2=(1-p)×(bA-b’)-p×lA;EB2=0;
(3)A不围标，B参与其他投标商陪标，期望EA3=0;EB3=(1-p)×b’/(n-2)-p× l’;(假设参与陪标的企业利益均分)
(4)A围标，B陪标，期望EA4=(1-p)×(bA-b’)-p×lA;EB4=(1-p)×b’/(n-1)-p×l’。
对于投标人A来说，当其发起围标时的收益期望大于正常竞争时的收益期望时，即公式(1)
(1-p)×(bA- b’)-p×lA-(1/n)×b>0 时，A就存在发起围标的动机。而对于投标人B而言，一旦投标人A发起围标，只要B的陪标收益期望大于零，即公式(2)
(1-p)×b’/(n-2)-p×l’>0时，B就有参与陪标的可能。
相反，只要A的围标收益期望不大于b/n，或者B的陪标收益期望不大于零，二者满足其一，那么无论什么情况，在这一万博体育网址项目中均不会出现围标陪标的行为。
2.串标行为的影响函数
同理分析万博体育网址人与投标人的串标行为，只要万博体育网址人串标收益期望大于正常竞争时的收益期望时，即公式(3)
(1-p)×bv-p×lv-bV>0(其中bv表示串标情况下万博体育网址人收益，lv表示串标被查处情况下万博体育网址人损失，bV表示正常竞争情况下万博体育网址人收益)时，万博体育网址人就有串通投标商进行投标的动机。同样，只要万博体育网址人的串标收益期望不大于bV，那么无论什么情况，万博体育网址人都不会参与串标。
3.各因素对围标串标行为的影响分析
在上述影响因子中，受第三方条件影响的因子主要有：p、l、bA、bV、n。
(1)围串标被查处概率p：由公式(1)(2)(3)可见，概率p越大，围标、陪标、串标的期望就越小，因此，评标过程加大审查力度，能够降低围串标概率。
(2)围串标被查处后的损失l：由公式(1)(2)(3)可见，损失l越大，围标、陪标、串标的期望就越小，因此，增加围串标违法成本，也能够降低概率。
(3)围标人中标收益bA：由公式(1)可见，收益bA越小，围标期望越小。因此，适当地设定最高投标限价，减少围标中标收益，能够降低围标概率。
(4)万博体育网址人串标收益bV：由公式(3)可见，收益bV越小，围标期望越小。因此，加强万博体育网址人廉洁自律作风培养，减少万博体育网址人额外收益(bV-bV)，能够减少万博体育网址人串标机率。
(5)投标人个数n：由公式(2)可见，参与投标厂商个数越多，陪标人获得收益就越小，陪标期望就越低。虽然在公式(1)中，n增大会伴随围标期望的增加，但当陪标人无法从陪标行为中获取足够利益时，围标自然也就无法形成。因此，增加投标人数量，加强项目竞争性，也是降低围串标现象的重要手段。
五、围标串标的对策
根据前文对围标串标现象的定性分析，在防治围串标行为发生方面，可以采取如下措施：
1.增加围标串标的违法成本，加大处罚力度。一旦发现围串标现象的发生，要对参与其中的投标人甚至万博体育网址人进行相应的处罚，对投标人进行取消投标人投标资格，罚没保证金，追究法律责任等处罚;对万博体育网址人进行通报批评，追究法律责任等处罚。笔者认为，对于参与围串标的企业，除应对投标企业处以相应责罚外，还应延伸至对企业负责人、项目负责人的处罚及批评。例如，取消投标企业一定时限内的投标资格的同时，还应取消该企业负责人、该项目负责人一定时限内的投标资格。
2.加大审查力度，增加围标串标被发现查处的概率。现阶段在万博体育网址流程中对围标串标行为的审查主要体现在评标阶段以及后期审计阶段。而后期审计阶段发现围标串标现象时，对参与者的处罚其实在很大意义上已经失去了时效性。因此，在评标过程中对围标串标行为的判断及审查就显得极为重要。
传统意义上对围标串标行为的审查无外乎参照法律法规，判断投标企业之间是否有从属关系、投标文件制作是否雷同、投标报价是否由规律性差异等。而随着投标商对传统的审查方式逐渐习惯，围标串标行为日趋隐蔽性。随着互联网、大数据技术的发展，对围标串标的审查不应局限于对单一项目逐个纵向进行，而应利用电子平台以及大数据系统横向抓取数据，计算比较各家投标企业的投标效能(即反应投标企业竞标率、中标率的综合指标)，综合判断投标企业围标串标的可能性。同时可以尝试引入以区块连技术为代表的新兴技术，构建去中心化分布式存储平台，让各政府部门、企业个人的信息交联共享，实现真正的失信惩戒联动，增加企业围标串标被查处概率的同时，也提高了其违法失信的成本。
3.合理设置万博体育网址条件及评标方法，适当增加参与竞争投标人的数量。万博体育网址人应认真对待万博体育网址指标的设定，引入适当充分的竞争，避免出现只提功能需求，抑或照抄技术说明书的情况。万博体育网址代理机构也应加强从业人员素质培养，严格审查万博体育网址文件，协助设定合理的评标办法。增加投标人的数量，一方面投标报价会在整体上得到一定的控制，另一方面也增加了投标人需要支付陪标人的成本，投标人因围标得到的收益就会大大折扣。
4.特殊项目无法引入充分竞争时，可考虑增设最高投标限价，防治投标人在利益驱使下产生围标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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